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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世文與趙藤雄被收押的畫面猶在眼前,又傳出基隆市議長黃景泰涉嫌關說、圖利建商的案子。這次涉案的建商興富發、甲山林,民眾聽來耳熟,因為在葉世文案中亦曾以證人身分被約談。黃景泰案還未水落石出,難以窺見全面案情,也尚不能確認其間是否存在官商的賄賂關係,但主任檢察官表示已查出確有「程序不法」的情節。和建商相關的弊案連環爆,是否反映出在業界有一大塊黑暗地帶待清查,這是標榜清廉的馬政府不容迴避的問題。

司法辦案講求個案證據,不能「舉一反三」,也不能過度推論出整個業界的現況。但從接踵而至的葉世文案和黃景泰案中,可以看出建商和官員之間的「哥倆好」,甚至涉及吃吃喝喝和行賄收賄的金錢關係,主要為「打通關節」之用。換言之,這不僅是貪汙收錢的弊案,不僅顯示官員的操守瑕疵,還牽涉到政策執行後果。葉世文案使整個八德合宜住宅案必須廢標,黃景泰案使號稱「四千七百坪築城計畫」陷入疑雲;但會不會有更高層次、更大範圍的建商遊說、官商勾結的例子,造成整體政策或法令偏頗,這種「結構性犯罪」的後遺症就更令人擔心了。

台灣騰訊台中電動床總統府資政陳冲最近為文談容積率的問題,將之稱為「另種QE(量化寬鬆)」。當過行政院長的人去談容積率,看起來有點奇怪,但陳冲不只一次關心此議題,之前在總統府座談會中,就和財政部長張盛和指「低利率是高房價首因」的看法不盡相同。陳冲認為政府浮濫放寬建商增加容積率,甚至政策鼓勵可「用錢去買」容積,這種量化寬鬆,「表面上短期無成本,討好建商,長期將付出居民生活、交通品質惡化,房價上漲的代價」。部分官員強調打房,宣稱要在短期內讓房價下跌三成;但實公司品牌行銷際上對老百姓購屋這端的房貸、租稅手段都很嚴厲,對建商那端的暴利卻形同政策包庇,怎麼說得過去?

無獨有偶,長期以來也持類似觀點的都市計畫學者楊重信,最近發表「誰偷走人民的財富」的心聲,直指「台灣的都市計畫、土地開發和區段徵收會走到今天這地步,全出在結構跟法令提供官商勾結的空間」。針對容積率議題,曾擔任過內政部都市計畫委員會委員卻自稱很多事「看不下去」的楊教授說,「政客不斷透過法律與命令創設五花八門的容積獎勵規定,容積要獎勵多少,行政部門握有很大高雄電動床的權力。容積……屬社會財富,政府卻慷人民之慨送給地主跟財團」。台灣騰訊跨媒體

陳冲和楊重信所言之英雄所見略同處,均指向土地開發業者和建商聯手「受惠」於政府政策,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。業者得以為所欲為,甚至直接違法「以民為壑」,與其說膽大妄為,不如說背後另有結構性因素撐腰。最近媒體揭露建商利用低廉的工業用地大量蓋豪宅出售的狀況,台北市內湖五期重劃區和南港工業區目前有十案因此受罰,但罰金區區數十萬元,和建商獲利不成比例。而民眾買的是「工業住宅」,卻未必知情。這種現象起源於九十二年的都市計畫法修正,放寬土地使用項目,所以有些建商根本以「一般事務所」的名目建屋,毛坯屋取得使用執照後再「二次施工」改成住宅交屋。這種擬似作弊手法風行了十年之久,業界無人不知,甚至有房仲業者教導消費者購買「工業住宅」的撇步,或以「變相合法」稱之;原因是,政府對既成事實幾乎不敢採撤照方式處理。建商獲得可謂「不法利益」驚人,政府卻在上游的法源放水之後,下游則只採取無足輕重的罰金手段對付。直到今年,台北市才以增加「不准住宅使用地區」的方式應對,為時晚矣!

以上事例歷歷可數,有法令修改越發偏離專業意見之處,有行政裁決明顯縱放不公之處,難道只是公務員「不察」?背後豈無建商遊說、民代護航、官員放水的痕跡?葉世文和黃景泰案正好提出例證。社會正義失守一敗塗地,民眾怨嘆「政府圖利財團刻薄百姓」,難道不是官員和建商太「麻吉」的後果嗎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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